【足球/瓜布】Bleeding Out 【下】
CP：瓜迪奥拉/伊布
警告：本文一切与角色真人无关，吸血鬼！AU
前篇：【足球/瓜布】Bleeding Out 【上】 前篇的前篇：Bleeding Out【前篇】
前言：打人别打脸……看完星穿后的产物，有病轻揍【。
正文
可第一声枪击，还是杀了瓜迪奥拉个措手不及。
银弹似利箭般直逼右腿关节，因负伤而行动不便的巴萨巫师勉强躲过了膝盖被完全贯穿，但白银包裹的弹头还是在他的大腿侧部留下了愈合缓慢的损伤，移动开始变得更加艰难。紧跟着，又是第二发枪击，这次的小腿就没膝盖那么幸运。不过，疼痛与困窘却并没有夺走瓜迪奥拉的思考能力，危要之际，他闭上了眼睛。
这两枪带来的阻力远远不及它所提供的庞大信息。猎手的瞄准没有对向他的心脏或大脑要害——也就是说，如果情况允许，马德里希望能带回的还是一个没泯灭成渣滓的何塞普·瓜迪奥拉。「真是万幸，看来某人还仅存那么一点良心！」撇了撇嘴，来自西班牙的吸血鬼难得生出了几分自嘲的心情。但下一个信息就不再那么值得人庆幸……
这一次，他已经彻底无法读出来者的内心。
也许这并不值得瓜迪奥拉这么大惊小怪，毕竟仅仅若干个小时前他也有那么几个瞬间只能从上一个猎手那儿读来一片空白。但此时此刻，这却成了他的警惕与焦虑所在。因为这一次，与其说是之前那种完全出自本能的一片空白，瓜迪奥拉感知到的却更像是一面不甚友善的屏障，横亘在他与来人之间，人为而刻意。
而下一秒，所谓的屏障，便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副面具，纯白色，人脸大小，除了额头上画有的黑色十字，再没有多余的符号或表情，一如某人的实用美学。它紧紧地贴附在自密林里走出的猎手脸上，遮去了来人的容貌面目，更不可思议的是，还挡去了来人的意识思维。
「这怎么可能？！」即使早已有所准备，但来自加泰罗尼亚的吸血鬼还是为伴随自己几百年来的特殊能力的首次失效感受到了些许一言难尽的挫败与震惊。
像是反过来看穿了目标对象的想法，面具之下的人嘲讽出声，那是个瓜迪奥拉并不熟悉的低厚嗓音，“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被21世纪吓坏了吗，老不死的吸血怪物？”
闻言，瓜迪奥拉却莫名冷静下来，像是被这似曾相识的说话口气安抚了一般。他扫了眼十米外对向自己的银枪洞口，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不可能真的侵吞掉整个巴塞罗那，马德里汲汲于此，只会让整个西班牙教会自取灭亡。”
“那还真是遗憾，拉玛西亚已经变成了我们这群人的半个新的祷告堂，而马德里还犯不上需要一个吸血鬼来对教会的未来指指点点。”
「说得就好像穆里尼奥不他妈也是个吸血鬼一样！」听了这话，瓜迪奥拉心底第三次带着脏字咒骂出声。
咔嗒一声上膛，心不耐烦的猎手已懒得让眼前人继续狡辩下去，“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是天亮。选吧，瓜迪奥拉，老老实实跟我回去？或是你更乐意长眠于此？坦白来说，我不介意欣赏一下巴萨巫师在第一缕阳光下散成千千万万片的美妙场景。”
半身的伤势只好转到一半，基本的急速行进都成问题。已经无法预知攻势走向的现况下，任何擅动只怕都会导向同一个结局。
“……我不会去马德里，也不会回到如今的巴塞罗那。”
话音落地，几乎可以透视到面具后方的欣喜神情。专属于人类的温暖移向冰冷的扳机，溢满幸灾乐祸的判决声就此响起，“那真是太——”
“——遗憾了！”
猛然响起的第三方声音抢在面具猎手前续完他未尽的言语，话音里满是傲慢的揶揄。没来得及摁下的右手像是被什么横飞而来的暗影踹中，一阵吃痛。银枪在空中划过一道不算优美的弧线，落入不速之客的手中。
乌黑深邃的枪口，抵回原主的侧太阳穴。伊布吹了个口哨，正要扣下扳机。
“等等！”瓜迪奥拉冲着最后一个意料之外的造访者大声喊道，哪怕他还并没有消化究竟是谁赶来救了自己的这个事实。
被骤然打断，不速之客停下动作、握紧了枪托。镀银的表面传来诅咒般的灼烧感，跨越了小半个西欧的吸血鬼眯了眯眼睛，“不杀他，等这人类回去告知何塞一切，好让他那群得意门生来追杀我到天涯海角吗？”
“即使我回不去，执教者也不会放过这件事。”顽固地叫嚣，稍显话唠的猎手并没有就此沉默。
“他说的没错，”瓜迪奥拉补充道，“杀了他，马德里才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伊布拉。”毋庸置疑的语气，几近恳切。
“……嘁。”
质量良好的枪柄敲向掌下之人的后颈，沉重一击，属于人类的躯体彻底倒落到泥土里。将手中的白银之器举高扔到视线所不及之地，伊布皱了皱鼻子，仿佛那是什么臭不可闻的东西。
看着眼前人的动作，瓜迪奥拉皱起眉提出他有备已久的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尽管他可以直接读出答案。
“这个人类小鬼说得对，”解决完武器，伊布慢悠悠地蹲下来，将手伸向口中之人的面具。“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我在S8上装有GPS，然后它对应的远程信号器今晚像发了疯一样响个不停又突然没了声音。”
眼前浮现起爆炸里融为废铁的漆黑车影，加泰罗尼亚的巫师先生又生出了几分歉意。他刚想再次开口，却发现对面之人正将那面具掀开一角。就这样，密不透风的屏障炸裂开一道缝隙，突如其来的投射像阵寒风般刺进瓜迪奥拉的心底。
「下地狱吧——！」
只见掀起面具的手臂被骤然攥紧。面具下原本闭牢的双眼倏然睁开，眸中迸发的杀意几乎要点燃手臂主人垂下的发梢。
“操他妈的！”意识到了危机，伊布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想要逃离。但就在挣脱前的那一瞬间，猝不及防的枪声已然响起，
“砰——”
腰腹间突兀而出的血口豁然洞开，极痛之下的吸血鬼将没来得及抽离的那只手缓缓下移，用力绞紧。达成目的的追击之人，彻底没了生息。
些许失焦的瞳孔对上从猎者手心滑落后孤零零躺着的逞凶之器——微缩版的勃朗宁。伊布漫无边际地思考，「原来这小鬼把它藏进了袖管里。」这是个他听过的构想——将稍显笨重的银制子弹填装进更轻便更微小的现代武器里——在久远的以前，有人在意大利曾这么告诉过自己……如今，终于在马德里得到了实现。
“如果需要，兹拉坦愿意为他赴死。”
狂妄的誓言犹在耳边，可这见鬼的屁话会不会也兑现得太快了一点！用力闭了闭眼，视野在疼痛下又由模糊变回清晰。他看见瓜迪奥拉一边咆哮着什么一边向着自己的方向狼狈地跑来。真他妈吵啊，伊布脑仁发疼地心想。他放开掐住尸体脖颈的右手，继续中枪前未完的工作，取下那看起来有点可笑的白色面具，将它戴到自己脸上。大小不算合适，但已经够用。
「等我回去，这玩意得重新涂成金色。」
晨光将至，西班牙北部森林里的万千生灵正在随白日的到来而逐渐苏醒。攀升的温度将赋予这个寒冷的冬季以尽量多的活力，不属人世的一切黑暗将被阿波罗的光辉悉数荡尽。
瓜迪奥拉单膝跪下，伸出手，想把银弹作用下血淌不止的吸血鬼从地上扶起。而伊布却反抓住了他的掌心，紧握而不愿起身。莫名的笑声从面具后传来，像是对所要降临的一切都毫不在乎、都无所畏惧。
听着这荒唐无比的大笑，瓜迪奥拉看向那一无表情、空白到空洞的该死面具，心里的焦急与恼火不断堆积。他想堵住那流个没完没了的伤口，可被诅咒的本能却渴望着更多的血腥；他想把那让自己陷入困窘的面具撕下，可心底又有个声音怒喝着他并没有这个权力。身上的创口此刻依旧在不断修复，皮肉如新生般向着焦腐割裂的地方聚集。而与此同时，伊布腰间被浸染的酒红却仍在持续吞噬着衣底的白色区域、攻城略地……但瓜迪奥拉却无能为力。
掌心被用力捏紧，他听见有人开口，“哲学家，你他妈想在这站到下一个世纪吗？”
那是一个稍显虚弱的嗓音，失去了往日的嚣张与不驯，显得疲惫而痛楚，却奇迹般抚平了瓜迪奥拉的心灵——如果吸血鬼真的有心灵这东西——不管真实与否，他似乎已感受到了一种安宁。
“那我们走吧。”
“事先通知，我只能再进行一次远距离挪移。你想去哪里？”
“随你。”
“……”
林间的第一缕光芒，透过重重叠叠的叶影，照上那仅剩的一滩血迹。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这降临的温暖一起，灰飞殆尽。
END